好书·推荐|双十二的套路,竟都写在他上世纪的小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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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德里罗小说中的后现代超真实》
沈 非 著
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
这是不是“双十一”时的你?
预约 , 加购 , 付定金 。种草 , 开卡 , 组战队 。签到 , 直播 , 抢红包 。领券 , 抽奖 , 赢优惠 。穿梭于各大虚拟卖场之间 , 沉醉在购物狂欢的喜悦之中 , 不细想究竟优惠多少钱 , 回头看订单如山心空空 。
还没等双十一的余热退去 , 双十二又在一片造势声中闪亮登场 。于是 , 在新一轮的购物开始之前 , 许多人陷入了“下单”四顾心茫然的窘境:这次的优惠力度大不大?买到的东西值不值?双十一的囤货用没用完?我是不是真正需要这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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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些灵魂发问的答案 , 微博上高挂的“双十二”热搜 , 直播间嘈杂的叫卖声、锣鼓声 , 以及刷屏的弹幕轮番轰炸 , 你有没有不自觉地“加购—下单一条龙” , 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付款机器人?每年购物节过后 , 你又有没有陷入无端的懊恼和空虚 , 好像当初大买特买并没有买来想象中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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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待售的产品、铺天盖地的推广 , 还是被眼花缭乱产品吸引的消费者 , 似乎都是每年购物节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 而这些小小缩影构成的情景其实早在上世纪就被定格在了小说里 。
衣冠楚楚的小堆人群在过道里发呆 , 试图弄明白货架摆放的格局 , 搞清楚其中的逻辑 , 试图回忆他们在哪儿见到过麦酪……人们有一种游荡的感觉 , 漫无目的和精神恍惚……队伍缓慢地移动 , 使我们满足 , 让我们抽空瞧瞧架子上的小报 。只要不是食品或者爱 , 我们所需要的一切 , 这儿架子上的小报中应有尽有 。超自然和外星球的故事、神奇的维生素、治疗癌症的特效药、减肥疗法……
《白噪音》(唐·德里罗 , 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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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 , 是什么让上世纪的小说“预言”了本世纪的消费状态呢?
简单来说 , 我们生活在一个超级富足的“物”环境中 , 物的存在满足了我们的使用和消费需求 , 让我们享受了更高水平的生活 。但随着物在真实和虚拟空间的不断扩张 , 它的功能超越了满足人真实生理需要的使用范畴 , 形成“超级物”进入了自律的资本系统 , 并把消费者同质化为超级物单一匀质生态的一部分 。人在这一刻融入了物体系 , 变成了物主宰世界中的NPC 。
按照鲍德里亚的理论 , 后现代人面对的不是人和语言的关系 , 不是人际关系 , 更非人和神的关系 , 而是人和物的关系 。物在这段关系中起主导作用 。这就相当于不是人因需要物而使用物 , 而是物选择人而役使人 , 因此不难理解为什么每到购物节就会有部分人变成无理智的消费者 , 迷失在物流动而成的海洋中 。超级物包围人 , 渗透与其无意识中 , 并全面侵入和占据审美领域 , 从各个方面把人的存在环境变成超级物滋生的超真实领地 , 向人输入超真实的所谓需要、欲望和价值观 , 去人性化地把人变成超级物循环过程中的工具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有些消费者会鬼使神差地购买产品 , 陷入囤货过多或闲置弃用的怪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