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白鸽》:在三个谎言里,看到女性的普遍困境( 二 )


在现实生活里 , 我们似乎总能看见很多稳固的“男性联盟”:帮兄弟掩盖秘密的男性 , 酒桌上共同起哄的男性……但却少有自带默契的“女性联盟” 。女性本身复杂、敏感的情绪也更容易让一个女性在面对情感困境时常常退缩 , 从而显得孤力无援 。
在剧里 , 重要的并不是女性互助小组这一形式本身 , 而是女性如何在与同类的相处中发现自己 , 并在彼此慢慢打开过程中 , 实现真正的“自助” 。
摆脱他者视角的女性叙事:不是“玛丽苏” , 也不必“大女主”
上野千鹤子在《厌女》一书中曾经写到过 , 在日本 , 长期以来的文学、影视作品中的叙事中往往都是男性中心的 , 而女性总是被描绘为一个“他者” 。
这种叙事回归到现实中依然有迹可循 , 复旦大学文学系教授梁永安如此形容:“男性总是像一个殖民者 , 女性成为他们的殖民地” 。
在剧中一开始的人物关系里 , 白鸽只是酒吧里一场赌局的中的打赌对象 , 李力是被缺乏母爱的男同学情感投射的对象 , 而何煦则是上司和他朋友眼中初入社会的单纯实习生 , 是适合被“狩猎”的对象 。她们都曾落入他人的狭窄视角中 , 成为一个不被了解的 , 只作为欲望投射体的“他者” 。
而在最初 , 几个女性也都不自觉地配合了这样的“角色扮演” 。比如何煦在得知自己被“小三”后 , 陷入深度的自我怀疑 , 认为自己是打扮不够光鲜、气质不够出众 , 没有上流社会的身份 , 因此才会成为没有被选择的那一
这种心理变化曾体现在剧中的服装上 , 遇上男友苏瑾之前 , 何煦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 为了学习融入所谓的“高级” , 她的衣服开始变得只有黑灰色 。李力自从被骚扰后 , 就没有再穿过她的白色衣服 , 即使是在互助小组倾诉后 , 也是内里白色 , 外套始终都是暗淡的 。
而白鸽在最初认识男友郭天开始 , 衣服就有了变化 , 逐渐从裤子变成了裙装 , 预示着情感层面的新开始 。但在郭天消失后 , 白鸽又回到了途迷颓废的状态 。

《别惹白鸽》:在三个谎言里,看到女性的普遍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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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永安教授说:“在当今社会 , 很多女性一生中没有释放自己的价值 , 其中很大的原因是男性看不见这些价值 。因此形成了一种遮盖性的社会氛围 , ”或许不仅是男性 , 很多女性自始至终也没有正视过自己 , 甚至从未跳出一段不合理的关系 , 发现自己身上本就存在的价值 。
但还好 , 短剧中的这些女性最终都在彼此的境遇中映照了自己 , 选择面对现实 , 成为了自我叙事的主角 。尽管她们一点也不完美 , 甚至充满缺陷 。
不同于曾经流行的“玛丽苏”式偶像剧 , 如今我们总能在各种影视作品里看到新时代的“大女主”形象 , 许多作品中女主角独力、强大、从不需要男性的绝对帮助……如此完美无暇 , 无所不能的的女性形象固然值得歌颂 , 但在现实里 , 我们不得不承认 ,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犹豫、脆弱、以及小小的阴暗面 。
短剧《别惹白鸽》的导演温婧 , 在初期参与了这部短剧的编剧 , 在接受采访时 , 她说 , 剧本中的很多细节和故事都曾真实地发生在自己 , 和自己身边的女性身上 。她认为 , 三个主角身上的特质是普遍存在于当代女性的身上情境的一种浓缩:“生活里 , 当我们面对一个人时 , 很难用他的某一面就去定义他整个人 。比如说 , 像我自己 , 我朋友受到欺负的时候 , 我就是白鸽这样的人 , 我就是那种 , 你可以欺负我 , 但欺负我朋友不行的人 。但当我面对自己的情感时 , 我可能又会有点像何煦 , 呈现另外一个状态 , 很难客观地认识到自己所处的局面 。我很依赖朋友们 , 经常是被闺蜜‘敲醒’的那个人 。”温婧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