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值得去聊( 三 )


也正因此 , 韩延希望在电影中展现真诚 , 希望观众可以从这份真诚中有所收获 , 去重新看待自己与家人、朋友之间的关系 。“无论是三哥跟小文的情感、三哥跟父亲的情感、三哥自己的成长历程 , 情感都很真诚 , 没有去粉饰、夸张这个职业 , 也没有做很多戏剧性的放大 , 我们很真诚地记录了从事丧葬行业的、看似不靠谱的一个青年人的一段生活 。这是我们在拍摄中一直贯彻的准则 。”
孩童的视角为冰冷的死亡增添了温度
《人生大事》中有这样一个情节:三哥在操办一位小女孩的后事时 , 意外被小文在骨灰盒上涂鸦作画 , 三哥本以为会遭到丧属的责怪 , 却没想到他们反而鞠躬感谢 。小女孩的母亲说:“看得出你们的用心 , 我女儿最喜欢画画 。”道出了小文作为同龄人送上的心意 , 也让三哥错愕不已 。小文的孩童视角为冰冷的死亡增添了温度 , 戳中了无数观众泪点的同时 , 也打破了大家对于殡葬行业的刻板印象 。
对于从小孩的视角看待死亡 , 韩延表示 , 是因为他们想有个反差 。通常 , 父母都会教育孩子不要碰死人东西 , 因为晦气 , 吃饭不要插筷子等等 , “我们成人已经接触过那样的教育 , 所以 , 是世俗的 , 看到三哥这样的人就会觉得他每天在跟死人打交道 , 在死人身上摸来摸去、给死人化妆 , 就觉得晦气 , 这是主观意识给我们带来的 。但小文没有 , 她是个孩子 , 不知道死亡是怎么回事 , 跟她说人死后变成星星 , 她会信 , 因为她是单纯善良的 。我们已经被文化中的忌讳熏陶过 , 所以 , 我们就会对这些事带有偏见 , 对殡葬师这类人有偏见 , 甚至有一些避讳 。小文能跟世俗的人形成对比 , 这些对比能给三哥重新找到自己定位的信心、可能性 。”
三哥告诉小文 , 她的外婆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 而他们就是种星星的人 。将殡葬师形容为“种星星的人”令人泪目 , 韩延说当刘江江导演提出“种星星的人”时 , 他很有亲切感 , 也唤醒了懵懂时期的自己对于死亡的认知 , “江江导演也聊到 , 人生的一头一尾都需要别人照顾 , 出生需要人照顾 , 离开需要人照顾 , 去世时候是由陌生人送走你 , 穿上最后一套衣服、化上妆 , 所以 , 做殡葬行业的人很伟大 。”
对于扮演小文的小朋友杨恩又的表现 , 韩延以“逆天的表演”来形容 , “她的每一次表演都很惊喜 , 成年人无法揣测小孩怎么演戏 , 她演出来的所有的点都令人惊喜 。她和三哥分别那场戏 , 在出租车拍着窗户喊爸爸 , 没有人教她 , 是她自己喊的 。这种点很多 , 她能进入这个角色 , 不是在演 , 她能够理解小文 , 进入小文这个角色 。我们边拍边觉得她无可挑剔 。我们都不是孩子 , 我们对孩子的表演都是靠想象 , 你不能说孩子演得不对 。又又的表现是好和准确 , 是孩子的本能下的准确 , 她是我碰到过的最好的小演员 。”
三哥这个角色对朱一龙来说挑战不小 , 韩延说在做完朱一龙的造型后 , 他就觉得很像他脑海中想象的三哥 , “三哥在影片中第一次露面 , 是在车上跟前女友发微信 , 下了车提着鞋吊儿郎当往里走 。在那场戏之后 , 我就没有叫过他朱一龙 , 都叫他三哥 , 剧组人也都叫他三哥 。那场戏他一下就融入到市井气氛里 , 找到了烟火气的感觉 。”韩延称赞朱一龙很热爱表演 , 而且爱思考 , “拍戏期间我们交流了很多关于表演的东西 , 他心里面也会给自己提非常高的要求 。要求之高都不是把角色完成演好 , 他在追求演员下意识的东西 , 追求那些高级的东西 。合作之后感觉他的表演越来越成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