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足适履什么意思(削足适履也不合适怎么办)( 二 )
还有一次 , 我们讨论完了他的宏图大略 , 他对我说:“说点具体的事情吧 , 很具体的日常生活 , 比如你的柴米油盐 。”我说:我经常跟我的女友讨论日常生活 , 但是跟你讨论这些好像很不自然 , 觉得太具体了;我还对他说:我自己的生活乏善可陈 , 而我们俩又没有什么共同的生活琐事 。我知道 , 他是活得抽象 , 要我给他调节 。
他又说:哪天你给我做饭吃吧 。这个话他已经说了很多次 , 我就说:不行;他说:要不我给你做吧 , 我说“不行”;他说:那为什么 。我说:我给你做 , 我目前还不愿意 , 心里会不平衡;你给我做 , 我觉得还不顺畅 , 人与人交往要自然才好 , 所谓水到渠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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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又来电话的时候 , 我跟女儿坐在楼下东北人的小菜馆里吃东西 , 他说他的事 , 我走我的神 , 听着他的远大理想和高级生活图景 , 我对眼前这个小店的感受格外清晰和好起来 。
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夫妻店 。丈夫是厨师 , 感觉文化不高 , 估计初中毕业吧 , 样子精、瘦、小 , 脸上露出曾经混过世的痕迹 , 不知怎么 , 总给我一种浪子回头的感觉 。太太是采购兼服务员 , 高大健美 , 表情丰富、健谈 。我要说的是厨师 。当我有一天注意到每次的每一盘菜都味道郁香 , 有款有形 , 每一个肉片都长得几乎一样后 , 我就开始注意厨房里的人了 。我想 , 这个人肯定是手脚并用 , 否则一个人准备5、6桌子菜 , 而且 , 每一盘菜都不能马虎 , 怎么能忙得过来!背心、齐膝短裤 , 脖子上毛巾 , 一身汗 , 但感觉得出 , 厨师在享受他的劳动 。而刘博士 , 关注的是劳动那边的成功 。
刘博士也在说具体、朴素 , 但是说说而已 , 叶公好龙 , 他还没有到了朴素的境界 。他还没有上得了天 , 但已经离开了地 。
人要么上去 , 要么就在地上 。就是说 , 要么经过深刻的思想 , 回归朴素 , 真正地返朴归真;要么就是就从未离开过土地 , 天然淳朴;最好是亦上亦下、能上能下 , 而不是不上又不下的半吊子 。不是读了书就可以上天 , 那往往只表示吊得更高 , 离地更远 。
陪一个吊在半空的人说话 , 说他爱听的话 , 懂得他认为你应该懂得的事 , 表现对他的崇拜……呵呵 , 我还是照顾一下自己思想和性情的天足吧 , 不希望穿一个卡脚的鞋子 。
按照刘博士的理想 , 他应该定做一个鞋子 , 出足够的钱 , 我看也可以 。不好办的是 , 他还不屑于用钱买来的鞋子 , 他清高 。
哪里有那么正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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