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杀2》:“群情”成为推动观众情绪的符号化工具( 二 )


第一步 , 找准一个观众可以最大程度迅速代入的“小人物”的普世情感 , 比如老实人“林日朗” , 爱子心切 , 遇上大病 , 世界都有 。
第二步 , 集结各方人马 , 调整各方人性、事理 , 让观众代入人物深处波澜壮阔的情绪流中 , 情绪浓烈得要足以遮盖故事上的瑕疵 。
第三步 , 打开影院大门 , 打开放映厅大门 , 按下放映机开关 。
02、抽一点一马平川“情”当真情
“讲故事”这几年挺热的 , 与之并行的是“议论”的沉寂和“抒情”的死亡 , 后两者似乎越来越成为少数人的志业 。不过 , 虽然“抒情”似乎要从视野中消失了 , “情”本身却越来越被推举到显眼的位置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 , “与观众共情”渐渐成为消费者与创作者在一番博弈后所达成的某种共识 , 成为了想要拥有观众或者想要在市场生存下去 , 或者想要出名的创作者们必须掌握的金科玉律 。
似乎是预先知道自己“理亏”似的 , 《误杀2》选择拿出大量篇幅来渲染亲情 。但即使再敦厚的观众 , 也会有点不好意思承认 , “电影挺好的 , 不过确实是有点硬凹造型了 。”
表达普世的情感没有问题 , 问题在于如何表达这种情感 , 勤奋的创作者们观察生活、写出生活 , 于是情感自然而然地从情节里流出来 , 抵达观众 , 偷懒的创作者们却把那最表面的水舀来给你 , 告诉你这就是“情” 。

《误杀2》:“群情”成为推动观众情绪的符号化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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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日朗一家三口
当我们把眼睛放到自己的感情里 , 放到自己实实在在与父母、孩子、朋友、爱人的关系里 , 总是不难发现 , 情与爱往往以夹在矛盾、两难、权衡里面的闪光的方式去存在着 。这些“情”“爱”里很难不夹杂个人的自尊与欲望、脆弱与妥协 , 也正因如此 , 人在一片泥泞和一地鸡毛里还爱着并选择去爱 , 这种难得、珍贵才真正打动人 , 于是这种由于复杂而呈现出的层次感会更加贴近现实 。
《误杀1》在这方面是能看到创作者用了心、下了力的 。比如同样是刻画父亲与孩子之间的感情 , 肖央扮演的父亲也是深爱着女儿 , 但是看到夏令营三天要收6000块钱 , 随口嘲讽“还是学校的生意好做” , 这自然与还是学生的女儿有价值观的小冲突 , 被说了一句“葛朗台” , 做父亲的自尊心一下子就被戳破了 , 马上就变了脸 , 瞪着女儿说 , “谁?” 。不过是很短的闲笔 , 父女之间的感情层次就多了起来 , 那是一种细节里的小冲突 , 却也是真实的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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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杀1》中的小女儿
反观《误杀2》 , 林日朗和儿子的感情则被架空了 。在树林里举高高、露营的时候抱一抱、一家三口在家里笑一笑就是父子情深 , 情感的表现只在一个层次上反复表达 , 很像在开发区公路上 , 喧哗是喧哗 , 仔细听听其实只有车辆驶过的声音 , 单调而乏味 。
看电影的时候旁边座位的人哭了挺久 , 放映完毕 , 我很礼貌问了下为什么哭 , 许是陌生人的缘故 , 那人一下子敛起了脸 , 停顿了片刻 , 然后不好意思笑了笑 , “我也不太清楚了 。”我看着他们同行三个人走出放映厅 , 背影也没了 , 心里有了疑问 ,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在哭呢?”“又是为谁而哭呢?”
03、经不起推敲的现实主义
人们之所以愿意给现实主义电影留下一席之地 , 享受点殊荣 , 近一点的像《无名之辈》 , 稍远一点的像《我不是药神》等 。是因为在一众欢腾喜悦、不见愁容的院线电影里 , 它们始终是难能可贵的一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