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的“在线感”( 三 )
社交媒体自创生伊始想要解决的问题就是 , 如何在身体缺席的技术前提下实现沟通的在场 。正如比尔·盖茨在1999年曾说:“如果我们要复制出面对面沟通 , 那么我们最需要复制的是什么?我们要开发出一个软件让处于不同地方的人一起开会——该软件能让参与者进行交互 , 并令他们感觉良好 , 在未来更愿意选择远程在场 。”
然而 , 假如元宇宙在模拟了身体的感觉经验的同时 , 肉身依然是被排除在互动关系之外 , 那么 , 元宇宙空间的社会契约就会减弱它的约束力(正如我们今天在网络空间中看到的混乱和戾气一样) , 一个以遇见他者为目的的虚拟社区 , 会因为身体及其背后文化结构的不可见 , 而难以真正实现一种“面向他者的传播” 。
在元宇宙中 , 身体其实永远是一项需要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化身技术必须走一条精细的路线 , 既要保持足够的真实性 , 以忠实于人们的身份 , 又不能威胁到化身背后的人的心理健康 。
我们永远生活在别处
现代社会是基于视觉媒介而建立起来的社会 , 可以说现代社会的“自然化”存在、常态化运作以及合法性来源都是“书写” 。19世纪以来 , 几乎每一种“新媒介”都是对书写的致敬:摄影是用光“书写” , 留声机是用声音“书写” , 即使是今日不断发展出新技术且创造出无数个新名词的互联网新媒体 , 也是用代码“书写” 。书写完成了一次空间与时间的置换——用空间置换时间 , 因为相对于时间来说 , 空间是人类唯一能型塑的对象 , 于是当书写媒介中介化了现代社会之前的面对面传播 , “在场”也就成为了一个被各种视听媒介中介化了的“幻象” 。自有信息革命 , 如何在被各种媒介中介化了的传播中模拟出在场感 , 即成为了数字技术的兴趣和使命 。
曾几何时 , 身体的在场是第一手体验的一个先决条件 。但是 , 媒介技术的演进改变了这一点 。共享的体验原本以日常生活为基础 , 一代一代传承下来 。信息 , 作为媒介的主要产出 , 却把生活体验变成了无止无休的新闻标题 。通过信息消费而获取的关于事件和人物的知识压倒了有关体验的叙述 。信息创造了一个事件丰盛但体验匮乏的世界 。体验逐渐在我们身外发生 , 获得了自主的生命 , 变成了一种奇观(spectacle) , 而我们则成了这种奇观的观众(spectator) 。然而 , 在这个过程中 , 事件的传播丧失了叙述的权威 。
现在 , 一个人可以在身体缺场的情况下成为某种社会表演的观众 。这种表演的舞台找不到具体的地点标记 , 其结果是 , 一度把社会分成许多独特交往环境的物理结构的社会意义日渐降低 。传播技术允许公民同身体上缺场的行为主体和社会过程建立某种程度的连接 , 通过这种连接 , 他们的体验和行为选择被重新结构化 。
历史上 , 对于前现代的人来说 , 缺场的权力之源——例如君主和教会的扩大化的统治——注定是不可见的和不可渗透的 。随着传播技术的扩散 , 情况变得极为不同 。这些技术强化了在地方生活世界和“外面的”世界的侵入之间建立“工作联系”的潜力 , 与此同时 , 经由象征的撒播创造了新的远距离关系:“亲身体验”和“中介的体验”日益交织在一起 。
这一切所指向的是 , 场所从空间中分离出来 , 产生了一种崭新的“在场”与“缺场”的关系 。在前现代社会 , 空间和场所总是一致的 , 对大多数人来说 , 在大多数情况下 , 社会生活的空间维度都是受“在场” , 即地域性活动支配的 。现代性的降临 , 通过对“缺场”的各种其他要素的孕育 , 日益把空间从场所分离了出来 , 从位置上看 , 远离了任何给定的面对面的互动情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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