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德的成功,具体是怎么来的?( 三 )


药物的开发似乎遵循着所谓的“爱隆定律”(Eroom’sLaw) 。简而言之 , 每10亿美元所研发的批准药物数量每隔9年就会减半 。70多年来 , 这种模式基本上一直保持不变 。自1950年以来 , 研发新药的成本至少增长了80倍 。美国塔夫茨大学的一项研究表明 , 从1975年到2009年 , 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批准一种药物的开发成本至少增长了13倍 。到2000年代中期 , 这一数字为13亿美元 。相比之下 , 在20世纪60年代 , 每一种药物的研发成本约为500万美元 。至少在新冠疫情之前 , 药物开发的时间线仍在延长 。爱隆定律显示 , 研发新药需要越来越多的投入和资金 。在医药领域取得突破的难度呈现上升趋势 。
“爱隆”并不是某个人的名字 。这个定律名称其实是把摩尔定律(Moore’sLaw)倒过来拼写而得 。摩尔定律是指芯片上的晶体管数量每两年就会翻一番 , 从而推动计算能力呈指数级增长 。如果说有什么能代表技术乐观主义的话 , 那就是摩尔定律 。与此同时 , 作为制药行业的深层模式 , 爱隆定律正好相反 。医学进展没有复杂化 , 也没有变得更容易 , 但遇到的挑战却往往如此 。
即使在20世纪80年代 , 新药也很稀缺 。自那之后 , 人们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 , 那就是“黄金时代”已经结束 , 而我们所处的时代 , 再次引用谢默斯·奥马洪尼的话 , 是“一个期望没有得到满足和不切实际的时代 , 一个失望的时代” 。药物开发主要集中在两个领域:一个是罕见病 , 另一个是慢性病 , 比如高血压 。二者都能提供稳定的、可预测的回报 。严重但常见的疾病已经消退 , 而普通感冒等疾病带来的挑战依然存在 。与此同时 , 制药研究有持续亏损的趋势 , 这对人类的未来而言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
一切都非常奇怪 。这违背了基本的常识 , 即大规模的研发活动应该会带来大规模的回报增长 。在潜在科学和技术工具已经取得无数进展的背景下 , 这种趋势依然存在 。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 , 每个化学家可以合成的类药物分子数量增加了800倍 。分子文库——药物研究的基本构件——获得了极大的扩充 。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 , DNA测序效率已经提高了10亿倍以上 。计算机药物设计等新领域在功能上越来越强大 , 为这些进步提供了支持 。如今 , 与健康相关的研究支出占所有研发支出的25% , 而在20世纪60年代 , 这一比例仅为7% 。从表面上看 , 科学、技术和经济都暗示着新药物的开发应该加速 , 并且变得更便宜 。
爱隆定律与始于巴斯德的模式相悖 , 表明我们面临一个日益严峻 , 并且与预期寿命提高放缓密切相关的挑战 。每一年 , 我们都需要更多的资金、研究人员、时间和精力来实现医学突破 。我们每个人 , 包括我们的家人和朋友 , 以及我们的基本生活质量都受到了影响 。当轮到我们 , 或轮到我们所爱的人 , 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 , 这些问题就会变得无比现实 。对医学进步如此不平衡的理解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重要过 。

巴斯德的成功,具体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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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改编自迈克尔·巴斯卡尔的书《人类前沿:大思想在小思维时代的未来》(HumanFrontiers:TheFutureofBigIdeasinanAgeofSmallThinking)与癌症的抗争
与癌症的斗争是最真实的例子 。在发达国家 , 50%的人在其一生中会被诊断患上癌症;在世界范围内 , 每年有超过1700万患者被确诊癌症 , 到2040年 , 这一数字预计将上升到2750万 。尽管如此 , 直到最近 , 我们对肿瘤只有三种主要的治疗方法——手术、放疗和化疗 , 在本质上与切割、烧灼和毒杀无异 。许多昂贵的药品都有不良记录 。发表在《肿瘤学年鉴》(AnnalsofOncology)上的一项研究得出结论 , 在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NHS)的特殊资金池资助的47种药物中 , 只有18种药物能够提高存活率 , 而且只能增加3个月的存活时间;其余的药物基本上没什么效果 , 还会带来一系列副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