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十次跨越赤道,从“科学”号看我国深海科考( 三 )


但潜标的布放并非总是一帆风顺 。胡石建回忆说 , 有一天布放基本结束 , 大家正准备吃晚饭时 , 忽然发现监测数据不对 , 原来是潜标系统出现故障 , 正浮出水面 。由于潜标锚系长几千米 , 科考船不敢贸然靠近 , 他就带领两名水手下到小艇上 , 在海上架“一叶扁舟”寻找 。“那时又逢夜里起风 , 四级以上的海况卷起海浪很高 , 一个大浪经过 , ‘科学’号都看不到了 。” 胡石建说 , 好在有惊无险 , 一直忙到凌晨 , 终于将潜标收回 , 检查后再成功布放 。
2014年以后 , “科学”号围绕西太平洋深海科学观测网开展了众多工作 。2015年 , 成功回收布放的潜标阵列 , 取回深海探测数据;2016年 , 以实时传输为目标 , 开展西太平洋深海科学观测网升级工作 。2017年 , 建成我国首个深海实时科学观测网 , 深海数据实现一小时一次实时传输 。2014-2017年 , “科学”号四次跨赤道开展潜标布放等工作 , 促进西太平洋深海探测进入“直播时代” 。
将实验室搬到海底 , 在深海开展水下原位实验
通过“科学”号 , 科研人员致力于实现西太平洋深海探测“测得准”“看得清” 。除布设深海实时科学观测网之外 , 在海底建实验室是科研人员的另一个梦想 。
十年十次跨越赤道,从“科学”号看我国深海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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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号在海底做实验
这其中有一个小插曲 。为测试深海压力威力 , 科研人员曾做过一个实验:将一个重50千克的空心铁球下放到水深1000米处 , 5分钟后 , 铁球变成了铁饼 。后来 , 中科院海洋所研究员张鑫等科研人员如法炮制 , 将空心铁球换成生鸡蛋、土豆和灯泡 , 结果灯泡碎裂 , 其他却“完好无损” 。
这揭示了海洋生物随海水压力的变化有着极强的适应性 。不过 , 生鸡蛋、土豆从1000米深海取出后 , 变成了咸鸡蛋、咸土豆 。同理 , 深海生物从海到陆后 , 由于压力、温度等环境的骤变 , 其生理活动同样发生改变 , 真实的深海生命过程无法被准确认知 。
“受科技水平限制 , 深海样品通常要被带到实验室开展后续研究 。自‘科学’号首航以来 , 我们就有一个愿望 , 将实验室搬到海底 。”张鑫说 。
2015年 , “科学”号第二次跨赤道 , 张鑫担任航次首席科学家 , 开始进行布局 。在该航次中 , 他将自主研发的国际首台耐高温(450℃)拉曼光谱探针首次进行应用 , 借助“科学”号上配备的“发现”号无人潜水器下海 。
十年十次跨越赤道,从“科学”号看我国深海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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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发现”号开展深海科学探测
“在深海里 , ‘发现’号手持拉曼探针 , 指哪打哪 。探针将一束光打出去 , 根据光的返回信号就可以得到相关物质的化学成分、生理状态 。”因为不会破坏海洋生物及其生存环境 , 张鑫把拉曼探针命名为RiP , 意即“安息” 。
利用拉曼探针 , 科研人员采集到大量原位光谱数据 , 但真正实现在海底建实验室 , 这还不够 。“我们有了‘科学’号支撑平台 , 有了拉曼探针等原位探测仪器 , 随后开始选择将实验室搬到海底的区域 。”张鑫说 , 从2016年开始 , 他们在海底布设深海着陆器 。
深海着陆器自带高清摄像机 , 相当于在深海海底安装了24小时监控 , 因此被他们称为“海洋之眼” 。2016-2020年 , “海洋之眼”几经放置、回收 , 在水下工作总时长超800天 , 获取到大量数据资料 , 最终助力科研人员选定适合做海底实验室的南海冷泉区 。